是贵人,但是她在柳语妍面前从不行宫礼,连称呼都是依照家中时。
柳语妍听出柳语盈话语中压抑的怒气,轻声问道:“姐姐,这……又怎么了?”
“什么叫‘又’怎么了?妹妹身为皇后,难道整顿宫闱不是妹妹的职责吗?”柳语盈见柳语妍的面色如旧,随后继续说道:“皇上这个月不是歇在养心殿就是去了湉妃处,你就不想想办法吗?”
湉妃……柳语妍恍恍惚惚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姚羽湉时的样子,痴痴傻傻,但是谁能想到最后获得同庆帝最多宠爱的会是那个她呢?
世事难料,柳语妍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说道:“皇上去哪儿是皇上的事,即使是太后都无权过问,你让本宫怎么办?”随后吩咐宫人取来西域进贡的绸缎,“这些衣料颜色艳丽,很适合姐姐。与其在这里抱怨,不如回去精心打扮,或许哪天能入了皇上的龙眼呢?”
柳语盈见柳语妍这么不争气,真是怒上心头,可是她还能怎么办呢?皇上不宠她,太后嫌弃她,只有皇后对她还有几分关照,如果再惹怒了……不行,这可不行,还是要赶紧得到皇上的宠爱才好,毕竟连那个嫁过人的寡妇都能获得盛宠,她才不信青春靓丽的自己不可以!
柳语盈满腹斗志离开后,已是一宫主管的如画走近,说道:“盈贵人现在虽然畏惧您,但是她心思歹毒,奴婢担心她会连累你。”
“不用担心。”柳语妍喝了一杯茶,镇定地说道:“只要湉妃还在宫中,本宫这个皇后之位就稳得很。再者,你以为她能折腾出多大的水花?很可能还没下水,就被太后娘娘按在水里处置了。”
姚羽湉身份特殊,在姚尚书夫妇、许辰亦接连死后,董太夫人又伏法之后,恪靖侯府和姚府皆是无人让她依靠,所以她成了无家可归的孤人,所以同庆帝便把她接入宫中,独独为她整理了一处宫殿,让她为夫家守孝。
世人以为同庆帝重情重义,实际上他确实重情重义,只不过对于姚羽湉,同庆帝存的心思却不是姐弟之情罢了。
姚羽湉为许辰亦守完了孝,三个月后,同庆帝便悄悄地宠幸了他那位“姐姐”,后被封为湉嫔。
姚鸣珂复位为魏王时,并未向天下隐瞒他当初在姚府的经历,所以姚羽湉算是他名义上的堂姐,所以姚羽湉成为同庆帝的妃嫔其实是乱了伦常的,所以前朝后宫对此皆是持反对态度。
同庆帝对此没有反应,倒是刘太后传话下去,“天地君亲师,同庆帝既为皇帝,那么自然要从君臣、君民之礼,姚羽湉是超品侯夫人,那么她便是臣,所以君宠幸臣又有何不可?持异议的怕是把‘亲’凌驾于‘君’之上了?细细琢磨下去,其心可诛!”
刘太后此话一出,再无人敢公然反对此事,只是好事之人仍免不了在暗地里议论此事,但是这却是止不住的。
湉嫔被册封后,同庆帝待她几乎是专房之宠,将其余嫔妃皆当做了摆设,嫔妃指望在同庆帝身上挣前程,对此自然忿忿,但是她们不敢找同庆帝理论,更不敢找刘太后抱怨,只敢到她这里挑拨离间。
但是包括柳语盈在内的嫔妃并不知晓,她早已和同庆帝“一条心”,既是她有自知之明,也是因为她这个皇后从始至终都是被架空的,后宫之权从来都不在她手中。
道理很简单,同庆帝为了避免湉嫔成为众矢之的,便把她这个罪臣之后放在后位来承受指责,但是却又因为这个“罪臣之后”的名声让同庆帝实在不放心她,所以后宫大权从来都在太后手中。
至于刘太后以后将权力下放给谁,都不是柳语妍有资格操心的事。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柳语妍现在每天都在华衣美食,奴仆环伺中生活的很滋润,而且同庆帝很给她这个傀儡皇后尊荣,无论是朝内进献还是番邦进贡,物件先分给太后,随后是她,最后才是姚羽湉。
管他什么原因,柳语妍对此很是开心,反正到手的才是最实在的。
“皇后娘娘,婧儿又在闹了。”如画知晓柳语妍很宝贝婧儿,所以每次有任何消息都会过来提醒柳语妍。
“它应该是想出去走走了,真是个小野蹄子!”柳语妍笑着站了起来,吩咐宫人抱过婧儿,然后带着它去了御花园。
御花园此时百花盛开,争相斗艳,婧儿见此很是喜欢,柳语妍随后吩咐宫人为婧儿绑上了一段很短的绳子,然后将婧儿放了下来,婧儿立刻就撒了欢,再不是在东华宫中乖巧的模样,
柳语妍见此深感可爱,忍不住慈爱地看向玩闹的婧儿。
柳语妍满腹心思都在婧儿上,这时旁边的如画提醒道:“皇后娘娘,是皇上和湉妃娘娘。”
一年前,湉嫔因为育有皇长子而获升位分至湉妃。
柳语妍望了过去,见同庆帝和姚羽湉站在一起那郎才女貌的样子,真的有些不想过去,可是她现在是皇后,为了自己的安全或者为了后宫的安定,她现在必须过去打声招呼。
柳语妍缓缓过去,走近后行了宫里,轻声唤道:“皇上。”
“赏花好时节。”这时婧儿在后面伸出头来,同庆帝看后笑道:“这小狗真是好看。”
姚羽湉此时恭敬地行了宫礼,随后宫人又抱起了在地上的大皇子向姚羽湉行了礼。
一家三口,姚羽湉感觉自己很多余,她想立刻离开,可是她在看到乖巧可爱的大皇子后就再也移不开眼了,尤其是那一双大眼睛,圆溜溜的,特别的可爱。
姚羽湉见此,柔声说道:“皇后娘娘还没抱过云儿吧。”随后示意宫人将大皇子抱过去。
柳语妍见此赶忙挥手说道:“本宫笨手笨脚,大皇子还小,本宫待他再长高些再抱吧。”柳语妍可不敢碰身娇肉贵的大皇子,随后赶紧告辞了。
柳语妍的背影透着仓促和慌张,未免自己在同庆帝面前失态,所以回头望了一眼,结果发现同庆帝只顾着搂着姚羽湉看顾兴奋玩耍的大皇子,根本就没注意到她。
如此,柳语妍反倒安心,也好死心。
柳语妍抱起婧儿,抚着她的毛,在心里说道,本宫此生注定无子,可怜你要陪本宫熬日子了。
柳语妍又回头看了一眼同庆帝和姚羽湉,她真的……很羡慕。
※※※
傍晚,柳语妍一个人躺在宽敞的榻上,只有月光作伴。
榻上和她的心一样,都是那么的空,却又不知该承载谁。
有时,柳语妍会想起当日在姚府里与同庆帝的纠缠,只是那时的她只想着将错就错,借机摆脱和秦王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