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贤伏在左安良背上,低声说:“从前,我总觉得丢了一件极其要紧的东西,却又记不起究竟是何物。原来,是丢了你,幸而,总算让我找着了。”
左安良身下有血,他半眯着眼,默默不语。
他已得救赎,就此完满。
闭上眼,但愿黎明永不到来。
承贤回到京都,左安良外调蓟州副总兵。
十里长亭,承贤为他送行,萧瑟秋风中,无言对饮。
翻身上马,有风盈袖,他狠心扬鞭,策马而去。
他不能,那是他妹夫,他不能伤了宛之。
一夕欢愉,一生足矣。
承贤立在风中,久久不去。他清瘦的背脊,孤独而坚毅。
宛之还是知晓了。她如往常一般,静静坐在小凳上,手边是在摇篮中酣睡的三儿,瞧见他进来,她仍是不动声色,一下一下推着摇篮。
“二哥走了?”宛之仍旧含笑看着三儿,声音极低,仿佛不是在同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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