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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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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神思恍惚。他转过头,就看到百里灏章挥开了匆匆赶来的御医。

“不是你,对吧?”

他听出了百里灏章问话里近乎卑微的哀求,他知道百里灏章想听到自己说“不是”,他知道只要自己这样讲了,百里灏章就算是有所怀疑也一定会不计前嫌地为他遮风挡雨披荆斩棘。

但柏晏清却什么也没有说,只一双眼定定地望着百里灏章,静静等候发落。

百里灏章曾爱极了这双眼,黑山白水眼波清透。他不曾想到这双桃花眼竟有朝一日让他觉得无比刺眼,像一口看不破的古井,连一丝波澜也没有,不悲不喜不怒不怨。他悲哀地发现,耳鬓厮磨了这么些年,他还是不够了解柏晏清,也还是参不透他。

这双桃花眼,可真是他的桃花劫。

然后他就听到了难听又古怪的声音,像极了年久失修木头腐朽了的椅子,一坐上去便会发出“嘎嘎”的响声,可悲又恼人。后来他才意识到这是他的笑声,回荡在深夜的大殿上显得格外孤寂。

几天前柏晏清在临鸢台上醉酒的样子让他又怜又爱,现在想来却让他遍体生寒。不想那时柏晏清说的寄信,是要给魏从远寄这种信。说的掣肘……

所以现在是为了你复国的理想要放弃我了吗?

明明是夏天,怎么就觉得冷得刺骨呢。

真是讽刺。刚才还信誓旦旦地告诉廖远这里没有无关的人。

他记得柏晏清最初是为了那些黎国遗民才向他主动求欢的。

他把柏晏清当作是挚爱,搞不好柏晏清还觉得他是见色起意的小人。

一个见色起意的小人,也确实比不上什么竹马情深。

这么些年,扮演一个温顺的情人一定很辛苦吧。

要养育像活着的污点一样的幼子,也很辛苦吧。

明明喜甜却为了不受孕连喝了好几年苦得要命的避子汤,也一定很辛苦吧。

和你厌恶到巴不得他死的人上了那么多年的床……肯定很累吧。

所以到了可以离开的时候了,你想走了。

是吗?

这样也很好,你可以不用再那么辛苦了。

要你忍辱负重,我真的难受,真的心疼极了。

真的舍不得让你吃苦。

百里灏章令人胆寒的笑声终于停了。

他忽然咳嗽了几声,倏然就感到有什么温热黏稠的东西糊在了脸上,而后他就听到了柏晏清一声凄厉的呼喊,“陛下”,宛如大雁的悲鸣。

紧接着又是许多人许多声“陛下”,百里灏章觉得厌烦得不行,因为他们挡住他看柏晏清了。想伸手挥开他们却怎么也抬不动手。

王玄赶紧为百里灏章把脉,急忙道:“陛下口鼻出血,看脉象像是急火攻心毒发之状!先让陛下静下心来好好安养,我去为陛下配一副安神解毒的药方来!”

百里灏章轻笑一声,他想他脸上糊着血的笑应该十分怪异。

他的晏清想让他死啊,还解什么毒啊。

不过还有一事不能忘。

百里灏章感到自己的意识已经变得模糊,环顾四周,这些能臣重臣都对柏晏清颇有微词,不,现在怕是都恨毒了他了吧。太子年幼,护不住柏晏清。

只有那里才最安全……

“把柏晏清押去天字号地牢。没有皇命,谁也不许见他。”

第十九章 不立

柏晏清算了算,他已经被关了三天了。

无论他想做什么,眼下他能做的也只有等待。静候时机,以待来日。

虽说如此,他却感到极度焦虑。他什么都可以不怕,却唯独怕百里灏章出事。百里灏章脸上殷红的血就是他逃不脱的噩梦,刹那间他只感觉浑身的血都凉透了,仿佛置身于腊月寒冬。冷,冷得全身的骨头都要碎裂了。

他终于挣开了那些围在他周围的侍卫,挤开人群冲到了百里灏章身旁,他想要告诉他这些事都是子虚乌有他哪一样都没有做,他想要告诉他你不平安那我想要做的一切就都没有了意义。

百里灏章却只是扫了他一眼,只吐了一字:“走!”

他跌跌撞撞被押走了。直到身在牢狱,他才恍惚发觉自己已是满脸的泪水。

为什么百里灏章会中毒?又是什么时候中的毒?发觉小婵对百里灏章不利时他明明叫御医来瞧过许多次的,后来又是亲自照料,到底是哪里有疏漏……

为什么会这样……

他尊敬神明,却一向相信事在人为。在无能为力的此时却万分渴望神明显灵,他知道这样不虔诚,很虚伪,但他太想在百里灏章的身边了。

他什么都可以拿去交换。他只要百里灏章平安。

百里灏章明明不在他的身边,他却觉得鼻息间都是属于百里灏章的气息。明明几日前还在和他说笑缠绵,现在却连多看一眼都成了奢望。

灏章……

灏章……

他在黑暗中紧闭双目,浑身发抖。

到了第五日,他听到了脚步声。那并不是这几天来最常听到的狱卒送饭时的脚步声。柏晏清满心期待地睁了眼,胸口仿佛有一只震颤的小鼓。他看着火光渐渐逼近,却在起身的刹那感到通体寒凉。

这不是百里灏章。

那人不是百里灏章,却是熟人。而站他身旁的,则是另外一副熟悉面孔。

原来如此。柏晏清感到自己仿佛身在冰窟,恶寒阵阵。

虽在意料之外,但如此一来许多事都能说得通了。柏晏清手攥成拳,因太过用力而发出“咯咯”的声响。他浑然不觉疼痛,问道:“陛下怎么样了?”

“他可不是你的陛下。”魏从远不屑地回道,继而苦笑,“旧友重逢都不寒暄一下就提起旁人了吗?”

文斋解开缠绕的锁链,推开了门,再小心翼翼地退到门边,给魏从远让路。

柏晏清一言未发,只是冷冷地看着魏从远。

两人无声地对峙了一会儿,还是魏从远先开了口:“那毒俗名叫“不留痕”。平常不发作,也查不出有什么异样。不过一旦受了刺激情绪起伏,中毒者轻则会头痛不止,重则会口鼻流血,最后七窍出血而亡。”

柏晏清的脸色骤然变得惨白,在昏暗的火光里苍白得骇人。

“我知道你总是妇人之仁。如果他死了,你就会觉得对他有所亏欠。”魏从远顿了顿继续道,“我不会让你感到对他亏欠。现在宫中御医为了解毒四处寻医问药,我安排了人把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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