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就乖巧地躺在了她的手心。
闻羡皱起眉,她握着这只笔对着空气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苹果,画完之后她轻叹了一口气。
她随即伸出了左手,下一瞬一颗长相扭曲的红苹果便凭空出现落在她的手上。
闻羡把这支平凡无奇的笔随手往空气中一丢,聿见闻羡不理它便满屋子地飞去玩了,球球见状也跟在它的身后满屋子的跑。
这只笔的来历三言两语就能讲完。
在闻天霖和常霜去世的四个月后闻羡年满十八岁,以往她的生日会每年都有数不清的人聚集在闻家,而她则是被众星捧在中心的月。
但是那一年生日闻羡孤零零的一个人,联系她的只有闻天霖的律师,他说闻天霖给她留下了一些东西,只要她签了字就能拿着钥匙去银行保险柜里取出来。
等闻羡打开保险柜,只看到里面放着的照片和一支破旧的黑色钢笔。
照片上闻天霖和常霜,他们牵着年幼时的闻羡。闻天霖英俊高大,常霜温柔漂亮,而被他们牵着的闻羡的脸上满是天真和可爱。
可这样的时光恍若流星,转瞬即逝。
闻羡平静地看着这一张照片,只指尖轻颤了一下。
她知道,往后的人生,便只余她自己。
起初闻羡并不知道这一只破旧的钢笔有什么用,她只是把它带在身旁,毕竟这是她父母留给她的最后一样东西。
当时她在教室里用这支笔做笔记的时候冯清滢还嘲讽过她,但她却浑然不在意。
闻羡发现不对劲是在一个月以后。
因为这支笔的墨水似乎用不完,她试图拆开这支笔看看里面的墨胆里还有多少墨水,她却怎么都打不开。
那时的闻羡没有多想。直到某一天上课她在笔记本上画了一串丑兮兮的葡萄,如果她不说别人绝对不会认为那是葡萄。
闻羡馋葡萄好久了,但是她却不能乱花钱。买完一套不到一百平的单身公寓之后信托基金里的钱已经所剩无几,更何况她每年还要支付高昂的维护费。
下一秒,闻羡的神情顿住。
她见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她的手里忽然多出来一串葡萄,但这串葡萄却大小不一,就像是不同的葡萄拼凑在一起。
和她画出来的一模一样。
明明还坐在教室里上课,闻羡却觉得自己在梦里。
晚上闻羡揣着那一串葡萄回了家,她拧着眉坐在沙发上盯着那串诱人的葡萄看了许久,最后试探着摘了一颗塞进嘴里。
呜呜呜,是真的葡萄,还是甜的!
闻羡看了一眼包里那支破旧的钢笔,她拿出这支笔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她从来没有那么认真地看过这支笔。
随着她的动作,笔身缓缓转动。
忽然闻羡手中的动作顿住,笔身上似乎有一个模糊的字迹,她辨认了许久才认出那是什么字。
那残破的笔身上刻着一个字:聿。
闻羡下意识地呢喃出声:“聿..”
就是这一瞬,闻羡手里的笔像有了生命一般漂浮到了空中,闻羡怔怔地和空中的笔对视着,时间仿佛停止流动。
从那一天开始,闻羡拥有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完全由她所创造的世界。
回想到这里,闻羡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苹果,漫不经心地想,今天这个苹果会是什么味道的?
她将洗干净的苹果塞进嘴里咬了一口。
她咀嚼的动作一停,立即皱起小脸捂住了腮帮子,好酸。聿就是这一点不好,画出来的食物味道莫测。
她时时刻刻都像是在拆彩蛋。
她冷着脸想:啊,生命是如此精彩。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啦:)前三章评论都发红包!更新时间暂时是中午十二点。
聿的定义为创造,但男主除外(别问为什么!问就是他倒霉
视频内容来自b站,没错我还认真地学了一下怎么画画,事实告诉我还是认真写文叭QAQ
第2章 2个男朋友
看起来有些拥挤的客厅里,聿和球球正玩得开心,而闻羡还皱着眉啃着酸溜溜的苹果。
由于这个苹果的味道感人,闻羡一时想放弃把它吃进肚子里。
就在她脑中念头浮起的时候,她的手机铃声响了。闻羡干脆两口就把苹果咬完,随手把果核丢进了垃圾桶里。
果核被丢进垃圾桶里的瞬间消失,闻羡已经习惯这幅场景。
只要是由聿画出来的东西,不管她往哪丢这些东西都会凭空消失,只要她脑中有这样的念头。
此时还不到八点,谁会给她打电话?
闻羡垂眸看去,屏幕上明晃晃地显示着两个字:秦颂。
她顿了一下,此时秦颂那里已经是凌晨了,她没想到他会这么晚给她打电话。接起电话后她犹豫着喊了一声:“颂哥哥?”
电话那头的声音清润又带了些许温柔,他像小时候那样喊着她的名字:“羡羡,最近我要忙硕士毕业论文的事,可能赶不回来陪你过生日了。我订了那天的蛋糕,你记得许愿。”
闻羡低低地应了一声,随即道:“我知道了,谢谢颂哥哥。”
闻羡出生在夏至,夏至这一天太阳几乎直射北回归线。
《礼记》曰:“夏至到,鹿角解,蝉始鸣,半夏生,木槿荣。”
而对闻天霖和常霜来说,夏至这一天,上天将这世间最美好的礼物赠予了他们。
但闻家的幸福却停留在了四年前。
四年前的初春,闻天霖和常霜乘坐的飞机失事,飞机从高空坠落到一个无人的小岛上,无人生还。
一夜之间,闻羡从锦衣玉食环绕的公主变成了父母双亡的小可怜。
闻羡的生活天翻地覆。
她还没悲痛中走出来,闻家却因为闻天霖的去世和内乱濒临破产,那些和蔼可亲的长辈们似乎都变了一副面孔。
狰狞、互相撕扯、破口大骂。
就这样,不到半年,闻家宣告破产,闻家人逃的逃、散的散。如今留在黎城的只剩下她一个人。
这四年间秦颂都在国外,逢年过节都没有回来过。她上一次看到秦颂还是四年前,在她父母的葬礼上。
葬礼上,秦颂的爷爷秦怀亲口向她许诺,除非她不愿意,不然任何人都无法改变这一门订好的婚约,包括秦颂的父母。
闻羡能敏锐地察觉到她父母去世之后秦颂母亲态度的变化,她原先会亲热地喊她羡羡,可在葬礼上她只是不冷不热地喊她闻羡。
她现在回忆起来,其实闻家的分崩离析在那时就有了预兆。
这些年只有秦怀偶尔会打电话给她,通常都是喊她去秦家玩或是过年的时候邀请她过去和他们一起过年,但是闻羡都拒绝了。
她仍不习惯别人怜悯又同情的眼神。
但闻羡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