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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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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柏可能才五六岁。

他忽地想起自己五六岁的时候在做些什么,大概正对着电视机里的舞蹈节目乱舞,而家人则跟在他身后夸赞他。

“所以他如果回国,又将经历一段适应期。”丁威直起身,从口袋里拿出烟盒,点燃了一支烟。

陈均有些难以理解这样的父母行为,甚至为丁柏感到愤怒,但他尽量克制自己,语气尊敬地问丁威。

“那为什么要让他去英国,又为什么让他回来。”

“在很多时候,父母是无法发现自己的错。”丁威抽着烟,视线瞥向窗外的云层,“你没有见过他的妈妈,他妈妈的主观意识很强。”

“我见过。”陈均彻底忍不住涌上心头的暴躁情绪。

他想起宋惠,恨不能希望自己原地化身为女性,这样就可以有权利和资格明目张胆的与她打一架。

“她那叫自私。”

丁威笑了笑,没有接着陈均这直爽却略带幼稚的话往下说,而是转移了话题:“丁柏是不是脾气不太好?”

这句话令陈均有些熟悉。

好像也是在这个环境中,位置上,他第一次来到了丁柏家里,宋惠也这么问他。

陈均并不喜欢有人用这样的词来概括丁柏,“他很好,虽然有些不那么好,但您作为他的父亲,您不能质疑他的性格。”

“那你为什么会跟他吵架呢?”丁威一语中的。

陈均张嘴想辩驳,但音调只刚到嗓子眼却怎样都发不出。他抿唇,咽了咽口水,没有说话。

“你不要迁就他,他的性格真的不好。”丁威的声音不再那么随和,他的语调很郑重,“他对于情感的理解比较浅薄,对每个事件的理解和看法都与常人不一样,这是我和他妈妈的责任。”

“他的心里只有自己,这应该不全然是自私,丁柏可能是在给自己设立安全圈。”

“他的年龄还不大,也并不成熟,就只是爱装酷耍帅。”丁威的语气又忽然放松,“但他能够为了你学好中文,也在为你申请恢复中国籍,这是他的成长。”

陈均手里紧攥着身份证,边角卡在手心里。

他眼角泛红,笑问:“叔叔你想说什么。”

丁威吸烟的动作有半秒停顿,他的笑容里带着尊重恳求的意味,“你要觉得我儿子还算是一个值得喜欢的对象的话,我请求你给他一个机会,你可以用你能够用到方式去引导他。”

“生活的温暖平和,他还没有来得及体会。”

丁威太过于精明,他的眼神中,话语间,每一个字都能抓到陈均所重视在乎的点。

他和宋惠的洞察能力很强。

他们一步步试探,从对方的言行与表情变化上来组织下一句话的内容。

面对着他们,陈均很不自在,他并不擅长伪装自己,因为他直爽又简单。

于是陈均就像是个透明物体般,里头仅有的东西都被他们看得清清楚楚。

陈均沉默了,他侧身坐进了沙发里。

随着他的动作,沙发上的灰尘漂浮在了空中,因阳光照射宣泄下来,每一粒尘埃都能让人看得清楚。

良久,陈均才开口。

“您知道丁柏有焦虑症的事儿吗。”

“我不知道。”丁威有些错愕,他怔了怔,朝陈均说:“但我想,应该所有人都不知道。”

陈均突然有一丝莫名而来的平衡感,他认为自己于丁柏而言还不算可有可无。可能是基于他此刻对丁柏的希冀,也或许是有了对比。

陈均在临走前与丁威互加了微信,丁威喊了名家政阿姨来做打扫,并向陈均解释这是丁柏回英国前托他帮得忙。

陈均拿起钥匙的动作微顿,抬眸问他:“丁柏是什么时候回英国的。”

丁威拿出手机看了看日历,“十号晚上。”

那正是陈均拨打丁柏电话却关机的那一夜。

他忽然又没那么失望了。

从丁柏家出来后,陈均去了一趟林光那儿与他闲聊,他未提及刚发生的事,只跟林光唠了一下午嗑。

等他准备回家时,已是傍晚八点。温度不复白日的恰好温暖,带着寒意的北风很是无情,在陈均裸露的脖颈处吹来拂去。

他拢紧衣襟站在马路边打车,冷得来回踱步跺脚。

丁柏的电话也是在这一刻打来。

当时的陈均懵住了,望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有些不知所措,那一刻他再未感受到冷,只觉得紧张。

在铃声响起它最后一段时,陈均接了。

丁柏的声音有些轻缓,“抱歉,在睡觉,没有看到你的消息。”

陈均陡然鼻间酸涩红了眼眶,但他没有抽泣出声,也没有回话。

“你今天遇见了我爸是吗。”

他还是没有回话。

那头的丁柏无奈又烦躁,“陈均,说话。”

时隔了半个月的第一通电话,丁柏却是这样的语气。

陈均感觉有些委屈,他吸了吸鼻子,抖着声回答:“是的。”

丁柏轻嗯了一声,他在感受陈均的情绪,“我妈跟你说了什么。”

面前忽地开过一辆空的士,并朝着站在路边的陈均狂按喇叭询问他是否要乘车,陈均忙捂住听筒朝他摇头摆手。

他没有回答丁柏的问题,而是反问丁柏:“你在哪儿。”

丁柏被他这一句未带尊称的话整得有些微怔,他微叹息,“我很想你,陈均。”

“你在英国对吗。”

俩人始终没有聊到一个话题上。

陈均并不想回答丁柏的问题,丁柏也觉得他的询问重要性不大,所以懒得回答。

但最终还是丁柏先败下阵来,他最听不得陈均很小地抽泣哽咽声,这让丁柏心里头闷得慌。

陈均可以哭,但得当着他的面哭得大点声,这种隐忍的哭声完全是碾着丁柏的头过去的。

他出声安抚陈均,“宝贝别哭了好吗,等我回国跟你好好解释可以吗。”

“为什么非得等你回来,电话里就不能说吗?!”陈均哭得呛住了,冷风尽数钻进他的喉管里,使他声音带哑。

“因为我并不觉得精神病是很光荣的一件事。”丁柏声音有些沉稳,“先回答我,宝贝,我妈跟你说了什么。”

陈均哭声微滞,他打了个冷颤,一时不知是否该实话实说。

在丁柏不联系他的时候,他就想,只要丁柏主动来理他,他一定要什么都跟丁柏说清楚。

可现在丁柏正面问他,他却踌躇不决,他害怕说出来的东西会造成其他影响。

他不敢说话,只能断断续续地哭着。

丁柏无奈到几欲崩溃,他站在二楼窗口看着院里正与祖母一块儿浇花的宋惠。

宋惠总是能够维持自己温柔贤淑的人设。

她从没有当着丁柏的面说太过分的话,就算她拿着照片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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