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任何巧合,更何况是这么巧的巧合。毕竟重生这么悬疑的事情在他身上发生,他无法保证是不是有另一个。
这么一想,他家宁宁这运气还真是该死的好,这种玄幻的事有一还能有二。
程迟在沈嵊找他的那一刻,便已经确定了他才是重生的那个。
他微笑地看着沈嵊。
那就说的通了。
上辈子霍以宁似乎对她那个初恋有些怅然若失,再联想她屏保上那张不甚亲密的合照。一开始,他以为霍以宁单相思,那时候他还纳闷,那么漂亮的姑娘怎么还搞不定一个发小。
直到他在霍以宁的葬礼上看到那个抱着骨灰盒不撒手,崩溃哭泣得好像天塌了一样的男人,他才明白过来。
哪里是单相思,想必是彼此暗恋都没说出口。
那男人的心意,九泉之下的霍以宁是否能感知,他不清楚。可他作为医学生,在这之前是从不相信什么灵魂的。
后来他单身好多年,除了工作原因,霍以宁冥冥之中也给了他很大影响。他甚至在刚开始的几年里替霍以宁怨恨沈嵊——人死了才知道哭,活着的时候又要辜负。
所以他刚回来时,是抱着一些给那个小鬼头吃点苦头的想法,才急匆匆地和家里商量转学的事。
直到篮球赛那天沈嵊带着极强的侵略性,手搭上霍以宁的肩膀和他问好,他才发觉事情出现了他不了解的改变。
也是因为想不通,他又做出了私生行为。
他跟在人俩后面去了安全通道,扒着门缝看到一些十四禁的画面。
完了,他那颗水灵灵的小白菜,已经被猪拱了。
气死了气死了,程迟要气死了。
于是他带着满脑子“怎么会这样呢?”的疑问,踏进了高二一班。
现在,他的疑问解开了。
沈嵊和他一样,掌握着两世的秘密。
“正好,我也有些话和沈同学说。”
霍以宁进退两难,她担心地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不知该走不该走。
沈嵊好像知道她担心什么似的,安慰似的摸摸她的头:“你乖,我等下就去找你。”
霍以宁还是不肯走,沈嵊无奈地向她保证:“我不会打架。”
“哦……”霍以宁恋恋不舍。
她也想知道他俩说什么啊!为什么神神秘秘的!她才是当事人啊!
哄走了霍以宁,教室里还有些带饭的同学。说话不方便,沈嵊提议找个僻静地方,程迟应了。
直到他被带到校外一家咖啡厅,和沈嵊并肩排队时,程迟还没反应过来。
而沈嵊已经老神在在地点单了——
“大杯小芋圆奶茶全冰半糖加红豆,再要一杯青葡萄汽水加椰果全冰,这两杯等下再做打包。我要一杯冰拿铁加一泵榛子糖浆。”沈嵊顿了顿,偏头看向程迟:“你喝什么?”
程迟:“……”
“冰美式谢谢。”
沈嵊扫码结了帐,找了个角落位置,程迟也没客气,坐在他对面。
落地窗外午后多云,铺排相接,洁净润泽。
他们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程迟抿了一口冰美式,酸涩感在口中炸开,唤醒了他引以为傲的脑子。
他开门见山道:“咱们是一个世界的人,不用那么客气了。”
沈嵊意外他的直接,闻言笑了笑:“我三十七,你呢?”
程迟:“那我比你早点,我三十三就没了。”
“但你回来的比我晚。”沈嵊道:“我是今年年初回来的。”
程迟:“我是篮球赛前的一个月。”他伸了个懒腰:“车祸,意外。”
沈嵊对他的经历没兴趣,请他喝冰美式是出于礼貌,现在程迟还划在他情敌那一栏。
他极冷漠地睨他:“你认识宁宁?”
“啊。”程迟倒是一派轻松:“大学同学,不过你别误会,我们就是同学。”
“你不说我们的话我可能不会误会太多。”沈嵊持续冷漠:“你的目的?”
真不可爱。程迟心想,难怪霍以宁宁可憋着也不和他表白。
“没什么目的。就是不想她重蹈覆辙,再栽在你这个渣男身上,不行?”
沈嵊心里重复着“阿弥陀佛出家人慈悲为怀”,强行忍住了嘴炮输出的冲动。
“我俩的事你知道多少?”
程迟知道沈嵊看不上他,其实他也看沈嵊不太顺眼:“什么都不知道,都是猜的。”
“猜的?”沈嵊冷笑:“那介不介意和我分享一下你的推理过程?”
——
今天还有加更……不会早于五点,啥时候写完啥时候放。
蜜糖与花
程迟晃着他那杯冰美式中的冰块:“说真的,我特别好奇阿宁是怎么看上你的。”
沈嵊:“那你不用管。”他没什么耐心,指尖无意识地敲打咖啡店的实木桌面:“既然就是普通同学,就离她远点。”
程迟见他一副占有模样,心底倒觉得好笑,冷嘲热讽道:“不是吧兄弟,上辈子吊着人家姑娘不说让人家死心塌地等你到死。我不配,你就配?”
沈嵊闻言抬头,面色铁青,目光凛冽。可他答应霍以宁绝对不打架,勉强用冰拿铁压下心头怒火。
程迟还继续在雷区蹦迪:“戳中你心事了吧?早点面对也好。”
一中午休时间不长,店员小哥见窗口两个少年穿着一中校服,掐着时间将两杯打包好的奶茶用袋子装着走过来。
他察觉到两位少年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一看就是两位年轻气盛的小伙儿,不知道会不会真刀真枪地打起来,他们店里这些实木桌子椅子都挺贵的,磕坏了可不能让这俩人跑了。
“两位小同学,这是你们打包的奶茶。”小哥职业素养颇高,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下淡定自若地微笑,还温柔地提醒:“你们学校的午休快结束了哦。”
沈嵊道谢,沉默地提起奶茶,瞅都不瞅程迟。
而程迟这么多年为霍以宁鸣不平的一口气,也终于对着正主撒出来了,他神清气爽,也懒得搭理沈嵊。
两人之间紧绷到一触即发的气氛持续到学校,临近大门前,沈嵊忽然停住,他转过头,死盯着程迟——
“这事不许和她说。”
程迟:“知道,当我傻?”
真男人就是要1V1对决,让女人参与进来是懦夫行为。
霍以宁心事重重地坐在教学楼必经之路的主席台上,林裁和霍怀安一左一右像护法,都在小声安慰她。她心不在焉,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似乎有感应般地抬起头,看到沈嵊完好无损地出现,霍以宁终于露出点笑容。
他将手里的奶茶给了霍怀安,青葡萄汽水给霍以宁,林裁只喝水,没法给她买。
程迟不认识林裁,也不认识霍怀安,只知道霍以宁有个双胞胎弟弟。他看着霍怀安与霍以宁那张谜之相似的脸,心里已经有数了。
“你好。”他朝霍怀安友好地伸出手:“我叫程迟,工程的程,迟到的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