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的地方。
想要庇护一个人,想要做她的神,但也不要她真把他放在那位置,还时刻提醒他们的差距。
沈诚想了很多,最后给她盖好被子,出去了。
楼上的灯灭了,温火睁开眼。
她鼻间还有沈诚身上沐浴液的香味,她不知道沈诚刚才在想些什么,但肯定不是好事,沈诚这个人,睁眼、闭眼都是算计。
她想好了,到时候她把沈诚勾到手,跟韩白露那边合作结束,她就去找杨引楼的母亲。
杨引楼的妹妹关心蕾是死了,但他母亲还活着呢啊,所以肯定是有办法,可以阻止失眠导致的心脏病。等找到办法她就去加拿大。
学术她到哪里都可以进行,唯一让她难办的可能就是要跟温冰分开,她应该会牵挂他。
……
温火眼看着窗外,北京这座不夜城把半扇天空都照成了烟火色,囫囵人间,百鬼夜行,谁的枕边躺着的是真心喜欢的,谁真心喜欢的,躺在别人的臂弯。
新欢,旧爱,谁又能想到,那么逼真的相爱其实都是演出来的,他们根本连一秒的心都没动过。
这就是现在的爱。
随口就能说出、随便就能做的爱。
*
温火起床时,沈诚早已经出门了。
她洗漱、收拾好自己,离开沈诚的高级公寓。
这种公寓基本就是藏娇用的,温火进出这里总能看到年轻漂亮的女孩,她们一身奢侈品牌,握着一把劳斯莱斯的配伞,从不拿正眼看人,但永远保持笑脸。因为她们做了厌世眼和微笑唇。
当然也不绝对,只是大多数实力女性不会选择住在这样的地方,即便买了房也是做其他用。
温火回了学校,下午是沈诚在北大的公开课,她得跟秋明韵一起过去。
从地铁上下来,温火碰到了吴过,他在摆摊,卖旧书。
吴过看到她便站了起来:“温火。”
温火看了看他的书:“你缺钱吗?”
吴过跟她开玩笑:“你看我像有钱吗?我这一件衣裳一穿就是好几年。”
温火笑了下。她没想跟他多聊,准备打个招呼就走了,他却叫住了她:“昨天杨教授问我,你跟沈老师什么关系,我说你是他学生,这没关系吧?”
“嗯。”
吴过踏实了:“我也是跟其他人这么解释的,杨教授也说沈老师为人正直端方,你不用担心会有乱七八糟的声音出来。”
温火想起昨天沈诚说的那句话,他们知道他不会那么没眼光,所以不会多想。他还真是够了解。
回到学校,温冰打来电话,很激动,说自己升职了,有了一间自己的办公室,还有很大的窗户。
温火随手点开社会新闻,她之前拍的那个视频果然爆出来了。有舆论帮忙打压、监督,那些专挑软柿子捏的人应该会有所收敛,那温冰以后的工作也会顺利很多。
*
沈诚下午有课,早早去事务所把工作完成,回了家。
他得让韩白露和衣衣见面了,女儿不能一直不见到妈妈,这对她成长是不利的。
韩白露在沈诚的安排下,被打了两天的镇定剂,还吃了很多抗精神药物,现在已经是一摊烂泥一样躺在地上了。
沈诚打开她房门的锁,看上去很关心地问她:“吃过东西了吗?”
韩白露看见他,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儿,眼泪就顺着眼角滑落,都流进嘴里,都是苦的。她的嗓子哑了,也没力气大吼大叫了:“沈诚……我给你生了孩子……我是你女儿亲生母亲……”
她是想说,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就为了一个欺骗他、并没有怀过他孩子的安娜?
沈诚蹲下来,看着她:“等下洗个澡,我带你去见衣衣。”
韩白露看着他,眼里都是怀疑。
沈诚当然是有条件的:“你把你跟温火联系的电话给我。”
韩白露闻言就像是看到活鬼一样,整个人抽搐着退到了墙角处,他知道……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温火……他是要对温火下手吗?
沈诚又说:“还有你们具体的合作内容,你给她多少钱,她帮你做到什么程度。”
韩白露不说话,她不能告诉他。
“你不说,就在这里继续治病,说了,我至少会允许你定期见一次衣衣。”
韩白露干裂的嘴唇剧烈得颤抖粘腻的口水粘住她两片嘴唇,她一张嘴,银丝拉了一长条。
这间房在整幢别墅的最西边,几乎接触不到直接的阳光,所以显得昏暗。沈诚单脚脚掌全着地的蹲姿让他整个人更具主导性,似乎他只是蹲在那里,就有源源不断的压力涌入韩白露的七窍里。
她不能拒绝他。
她不能拒绝一只会隐藏真正实力的猛兽。
20
沈诚让人给韩白露收拾了一下,化上妆,穿上高定,她又变成那个优越的女演员。
韩白露对衣衣的感情很薄弱,如果不是她要用衣衣来向沈诚讨命,她绝对不会爱这个她没有生养,只是提供了一颗卵子的孩子。
她是有点小聪明的,知道自己在处于弱势方,尽量低眉顺眼,见到衣衣只表现出她母爱泛滥的一面。衣衣虽然跟她没有很亲,但沈诚的教育很好,所以意识里是知道她要尊敬母亲的。
看着面前一副母慈女孝,其乐融融的画面,阿姨作为一个‘好人’的本能为他们感到欣慰,可另一个不为人知的心思却装满嫉妒。
跟所有妄想沈诚的女人一样,她们对于超出自己拥有范围的美好,都发疯的嫉妒。
就像一个人无论多善良,在纾解别人的苦难时,也难以控制心里某个角落在幸灾乐祸。曾有研究表明,这是一种可以影响到脑区的情绪,它影响的脑区的主要功能就是处理生理疼痛。
这也是为什么嫉妒心会让人在生理上不舒服。
阿姨就因为这点不舒服,在中午吃饭时,看似无意,又看似有意地烫伤了韩白露。
韩白露猛地站起,抓住被烫到的胳膊,眼看它红起一片,眉头高耸,脸色很难看。
衣衣被吓得睁大眼睛,不敢动弹,坐在婴儿椅上紧攥着小汤匙。
沈诚给医生打了电话,医生正在沈问礼那儿,刚给他量了血压,顺便给金歌开了些补气血的药,所以这事也就被两位长辈知道了。
沈问礼觉得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还是要关心一下,跟金歌说:“要不你去一趟?”
金歌想他也很久没见过孙女了:“你也没事,要不跟我一起去。”
就这样,三人一道去了沈诚那儿。
这一去,沈问礼就在医生不自然地处理烫伤,还有他时不时投给沈诚的询问的眼神中发现了猫腻,然后把医生带走问了问话。
医生不会演戏,沈问礼侵略性的发问一句接一句,沈诚囚禁韩白露的事就没藏住。
沈问礼大怒,把沈诚叫到家里。
金歌在沈诚进书房门前拉住了他的胳膊,提醒他:“你爸血压有点高,你可以讲你的观点,但不要反驳他的观点。”
沈诚点头。
沈问礼很传统,金歌不是,金歌接受了太多新时代的思想,所以能理解现在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