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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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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子,还要惹人嘲笑。

“别碰我!”木枝红着眼睛,大喊着推开孟叔,“我不需要人可怜!”

是他自作自受。

孟叔被他推得一个踉跄,伸出的手一时僵在空中。

木枝眨了眨眼睛,眼泪“啪嗒”一声掉在木地板上。木枝看着孟叔,良久,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对不起。”木枝哽咽,“对不起,孟叔。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

他只是……太疼了。

胃部的疼痛让他满头大汗,恨不得把胃切掉的疼痛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眼泪和汗水决堤般流下。

甚至让他错觉心里一点儿都不疼。

孟叔红了眼眶,心疼的过来扶起他,柔声哄道:“木先生,我们先去看医生,我带您去看医生。”

木枝试图推开他,可是胃部的又一阵抽痛,恶心的呕吐感铺天盖地而来,木枝推开孟叔,趴在地上吐出一口酸水。

孟叔还没来得及反应,木枝猛烈的咳嗽起来。

孟叔急忙给木枝倒了杯水,木枝刚碰上纸杯,就再次吐出一口酸水。

孟叔惊叫一声:“木先生!”

木枝低头一看,发现黏稠的血液沾满他的手指,粘连的血丝一晃一晃的往下掉。

木枝愣了一下,喃喃道:“孟叔,气吐血这件事,都是林野的错。”

孟叔一把拽起木枝,不容置疑道:“木先生,我带您去看医生。”

木枝捂着自己的胃部,低头看了看自己白衬衫上的血迹,又呆愣的看了看自己鲜血淋漓的手掌,缓缓的点了点头。

“好。”他白衬衣上的血迹呈现暗红色,干涸和濡湿交杂不清,仿佛窗外半死不活的暮色最后的挣扎。

这十年的荒唐妄想,总是该做个了结的。

木枝自嘲的轻轻笑了。

窗外,暮色消亡,天光沉眠。

第二章 情人

木枝坐在别墅门口,静静的抽着烟。

孟叔从楼上走下来,问道:“木先生,您……要不要等先生他回来……”

“回来了又怎么样。”木枝掐掉了自己的烟,接过孟叔手里的一个相册,“再说了,他也不会回来。”

夜色降临,华灯初上。别墅区在丘陵之上,远远望去,万家灯火无边璀璨。

可这万家灯火,没有一盏是为他亮的。

木枝黯淡了瞳眸,对着孟叔鞠躬道谢:“这些年在这里,多亏了您照顾。”

孟叔急忙扶起他道:“木先生,楼上还有些您的东西,我……我一起送您回去吧。”

木枝握紧了手里的相册,苦笑:“我不要了,温月那样的小少爷肯定也不会要的,您丢了吧。”

孟叔左右为难的时候,木枝拿着相册走远了。孟叔急忙追出去,然而木枝早已站在路边,对着一辆车招了招手。

孟叔认得,那是黎家大少爷黎湍的车。

孟叔倒吸一口凉气,急忙追上去喊道:“木先生!我送您去医院吧!木先生!”

然而木枝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弯腰上了车。

“林野占有欲那么强,你还敢上我的车。”黎湍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烟,“木枝,你是越来越厉害了。”

木枝抱着那本陈旧的相册,曲着长腿窝在车座里,一言不发。

他面无表情的望着自己的膝盖,半敛的瞳眸漆黑深邃,眼下的泪痣在昏暗的车内若隐若现。无边夜色和间或一闪的路灯做背景,给他添了几分落寞和颓唐。

黎湍不说话,只是静静的抽着烟,司机岑梧却忍不住了。

“木先生,送您去哪儿?”岑梧阴阳怪调道,“上次我家大少爷帮了您,林野狗子可是到我们那儿一顿闹腾,您可放过我们吧,我们折腾不起。”

黎湍冷声道:“岑梧,你长本事了!”

岑梧委委屈屈的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继续开车,泄愤似的用力换了个档。

木枝眨了眨眼睛,疏忽落下一滴眼泪。

黎湍愣了一下,默不作声的灭了烟。

“不好意思,麻烦黎少爷把我送去医院吧。”木枝慌忙擦掉自己的眼泪,“以后不会麻烦你们了。”

黎湍微微皱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岑梧快人快语道:“那可真是太谢谢您了。”

黎湍一巴掌打在他头上。

“想开了?”黎湍敛眸问道,“不回来了?”

木枝闻言又落下一滴眼泪,他索性转头望向车窗外,点了点头。

他没穿西服,白衬衣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黎湍能看见他漂亮的后颈,苍白的皮肤因为脊柱而起伏。

“想开了就好。”黎湍再次点起一支烟,“岑梧,去医院。”

岑梧冷笑一声,不再说话。

黎湍对木枝的印象很好。

墨阳世家林立,世家子弟多得是,包养个小情人什么的,也不是什么稀奇事。黎湍应酬的时候,早就见怪不怪。

林野也换过不少情人,木枝却是黎湍印象最深的。

大概是十年前吧,具体时间黎湍也记不清了,林野第一次带木枝出来应酬的时候,黎湍在觥筹交错中见到了木枝。

林野性情乖张,跟向来沉稳内敛的黎湍脾气不和,也就是如此,年少气盛的两人谁也看不惯谁。

那时候黎湍眼看这个高高瘦瘦的、温文尔雅的年轻人带着歉意的笑容走出门去,鬼使神差的,黎湍跟了出去。

木枝就站在阳台上,偏头点上一支烟,昏黄火光映亮了他左眼下面的那颗泪痣,在他漆黑的瞳眸里展现出一星亮光。

明明温文尔雅,却又颓唐落寞。

这人像是用温柔的暮色堆砌而成。

温柔足够,又沾染上夜色的落寞。

这样的人,想来是不甘做见不得光的情人的。

黎湍走过去问:“借个火。您贵姓?”

木枝愣了一下,拘谨笑道:“木枝。林木的木,树枝的枝。”

然后黎湍就明白林野为什么不介绍木枝的名字了。

“前些日子的画展是——”黎湍试探性的问道。

木枝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哈,确实,额……是我。”

“你疯了。”黎湍斩钉截铁,“我打赌。”

木枝苦笑一下:“谁说不是呢。”

大好前途的画家,油画界的新起之秀,心甘情愿跑来做上不了台面的情人,跟着出来应酬的时候,连名字都不会被提起。

疯了。

车停在医院门口的时候,黎湍叫住了下车的木枝。

“木枝,十年了,你该清醒清醒了。”黎湍沉沉的望向他,“林野不值得,我都替你不值。”

木枝愣在原地,良久,红着眼眶落下两行泪。

“黎先生,谢谢您。”木枝笑了,“我也替我不值。”

木枝做了林野十年的地下情人。

情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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