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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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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腔像是破了个口,血液黏答答地流了满地,刺骨寒风尽数往里钻,凉得他身体的骨头缝里都疼。

白阅转过身,看见他眼中有久居高位所带来的镇定,这样的镇定仿佛是在嘲笑白阅愚蠢的隐瞒行为。

风吹得他发丝凌乱飞扬,将他视线遮挡,于是他再次听见了嘀答水声,溅在小水滩中,惊起涟漪。

随即,汤鄞许多天前的话语回荡在他脑内无法离去,一遍遍循环,再放大。

所以白阅清楚的知道他没法儿再等待了,他需要立刻让汤鄞不能离开这间画室去度过沉静黑夜,并走向明天。

他开始焦虑地啃咬手指思考该如何做。

“滚出去。”汤鄞喘气,“别再让我听到这些话,也别让我再发现这些事。”

这样的厉声警告在白阅听来,却是催促他冲动的号角。他啃得指甲缝都渗出血丝,铁锈味在他口腔蔓延,而后他低头去看手,脚边一管湖蓝色的颜料落在他眼底。

白阅见此,轻笑起来,手摸索着身后不远处的玻璃窗,说道:“就在你站着的那个位置,我见过妈妈和她的学生在做爱。”

汤鄞却没有立即出声,而是缓步走到他面前,俯身将颜料拾起,随后突然起身掐住白阅脖颈,“我再说一次,滚出去。”

“爸,你需要知道这些。”白阅握住他手腕,步步后退,直至脚后跟抵到窗槛才顿步,“你得直面事实。”

在汤鄞当着白阅的面发病,揪住母亲头发将她强拽进卧室里辱骂,待状态稳定下来又告诉白阅他很爱这个家时,这句话卡在白阅嗓子眼迟迟不敢溢出。

汤鄞的沉稳从容给了家门外的所有人,剩下的疯狂只等回到家,关上门,便宣泄在一楼大厅、二楼画室或三楼的书房里。

愿意陪伴他的人只有白阅的母亲,也只有她,会让白阅多体谅汤鄞。

即使白阅再厌恶汤鄞,也不得不因她展现出来的爱意而进入名为美好的假象中。所以他会在得到薛源的存在时恐慌,会面对着身体正常的薛源自卑,他的潜意识里重视着这个家,直到母亲带着他自杀未遂。

那是高三上学期,白阅还没有办理休学,他在老旧教学楼和篮球场处来回行走,北风呼啸,枫杨树的叶片飘落满地。

母亲站在教室门口等他,亚麻色围巾下摆的细流苏也随着风在晃。

“小阅。”她哑声喊他,“妈跟你住两天,好吗?”

也是在这两天中的一个深夜里,她将白阅绑在床上,烧起了炭火。

朦胧白雾逐渐充斥整间屋,她向白阅道歉,说自己无法逃离命定的信息素牵制,“汤鄞的信息素让我没有自由。”

这句话白阅没听懂。

空气稀薄,他意识逐渐模糊,恍恍惚惚间,他突然听见了薛源的笑声,清朗而温柔,大方且恣意,这是白阅曾经羡慕过、嫉妒过,最终却又沉迷的声音。

与篮球砸在水泥地上的声音一起,将他重重敲碎,再又拼凑完全,刻以薛源的名字。

就着烟雾,就着隐约笑声和痛苦,白阅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成了辽阔湖泊上的一叶扁舟,没有掌控自我的权利。

十六岁的白阅迷茫混乱,而今白阅二十三,稍微能清醒些许。

“我是你父亲,放尊重一些。”

白阅讥笑,“在你利用信息素­­‌‍‎强​‎暴‌‎‍­你姐姐时,你有这样告诫过自己吗。”

他看着汤鄞,双手死死抓住他的手臂,脚试探性地踩上窗槛,可却连身子都还没来得及后仰半分,便被汤鄞掐着脖子拉回来。

他被狠狠地甩在地上。

头部猛烈地撞击地面使他短暂性耳鸣,他想撑起身,而汤鄞却猛然抬脚踩在他后颈腺体处,并释放出信息素压制他。

“汤阅,你到底想做什么。”

空气里浮着苦涩辛辣的信息素好像有实体,是细微颗粒状的,能呛进白阅鼻腔嗓间,或从毛孔钻进融合在他血液里。

他浑身开始发热,四肢疲软无力,紧咬着牙伸手艰难地去够被他压在手臂下的一把折叠美工刀,抢在汤鄞正要再次开口询问前推出刀片,趁汤鄞稍有松懈便抬手迅猛地将刀扎进汤鄞小腿。

血浸湿了汤鄞的西装裤。

白阅挣开他,颤着身躯撑住桌子站起身,又腿软倒下,笑着说:“你明明猜到了的。”

说完,他抬眸看向汤鄞。

汤鄞心悸。

在他搬出老宅时,他就知道自己需要一个正常的Alpha子嗣稳固地位,这是白阅的母亲无法给到的,所以他只能向外找寻解决方法。

淮城很小,又偏远,新生儿的啼哭与薛源的痛苦在汤鄞的生活中掀不起一丝波澜。他等待新生命的降临,又选择放弃不满足他需求的生命。

直到白阅的母亲在前些日子用离开的方式,将他步步逼向恐慌。

因为这场凄惨壮烈的自杀,汤鄞开始被家族里的人监视,过往所有行踪也正由人一点点调查。

在这个时候,淮城市郊的那栋洋房是对他最大的威胁,他向汤邺提出了荒唐大胆的请求,却被汤邺厉声拒绝。

“哥!你当年让我对薛源那件事已经被妈知道了,现在她也在查我!”

那天争执结束后,汤邺走得匆忙,皮鞋底踏在楼阶上的声音与他的拒绝一样急促。汤鄞独自待了半晌,而后走出房门,恰好迎面撞见刚从画室出来的白阅。

白阅看他的眼神漠然,但又随即抿唇,乖巧地笑了起来。

汤鄞知道,白阅听见了。

但他没有想到,他的孩子会因此想要他死亡。

这是磨了好几天的结果,晚点睡醒修文,再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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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去。”

沉默了许久的汤鄞终于开口,扶着墙与桌沿,挪到椅子上坐着。

腿上的伤口并不严重,但钻心的疼。汤鄞靠着椅背与白阅对视,屋子里的寂静与尘埃将俩人的距离拉得很远,并放大了疼痛。

汤鄞看着他的孩子明明听见了他的话,却没有任何反应。过了数秒,也只是收回视线,垂眸看向手中的美工刀,缓缓将刀片一点点推回。

手指节处沾了血,被蹭得斑驳。

“我哪敢回去,我回去了,你明天会怎么对我们呢。”白阅声音微哑,紧绷了数日的神经彻底断裂,他抖了抖唇瓣,开始语序混乱地表达自己的想法,“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家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

“是可以无限获取利益的牢笼,还是能心安理得的施暴地点?爸,这里头每个人的生命都是鲜活的,你没有资格给他们痛苦。”

白阅顿了顿,顺手把刀收进外衣口袋里,抬起头继续说:“我们谁都没有做错什么,你凭什么用病情来‘制裁’我们。妈为什么会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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