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约有一年的时日, 约到孟冬之时卫和桓的身子才渐渐的好了起来。
彼时匈奴也被击退也有半年之久,远在京城的刘瑾也是松了口气。
兴师动众的派了一行车队赶来将他们一家接回去。
“可得小心着些,莫要磕着碰着了。”济北王后杨氏小心的将刘鸾搀扶到马车上。
先前听闻卫和桓仍在人世的消息后, 济北王夫妇心头惊喜, 拖着一把老骨头竟连夜来了漠北,
还就此住了下来。
眼下因着卫和桓尚在人世,看刘鸾的眼神也和善了不少。
更何况她现下已经有了身孕呢。
刘鸾还记得未怀有身孕的时候, 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愣是把身旁那睡的香甜的给叫醒了陪着她一同望着床帐发呆。
“哎,你说若是日后有了孩子, 你是喜欢女孩多一点还是男孩多一点呀?”她戳了戳又要睡着的那人。
“都不喜欢。”卫和桓带着困倦至极浓浓的鼻音,反手环住了她的腰又沉沉睡去。
只留下刘鸾自个儿莫名其妙的生着闷气。
她原本只当卫和桓是开玩笑的,
哪知道待太医请平安脉诊出了她有喜一事后,
卫和桓还真就平白无故的消失了大半天。
......
这倒也不打紧, 她自是相信卫和桓对她的心意的,
哪知回到内室里换衣裳时, 闻着卫和桓换下的衣袍有异香后,脑中“轰”的炸了开来。
卫和桓回到房中, 瞧见的便是刘鸾收拾金银细软的场面。
嗤笑一声, 自她身后环住了她的腰, “卫夫人, 我堂堂济北王府还是能养得起你们母子两人的。”
哪知刘鸾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气后,不可控的皱起了眉头, 不着痕迹的拿开了他的胳膊, “怕你养不起府外的人。”
“府外的人?”因着饮了酒,卫和桓一时反应不过来,甩了甩手肆意道:“府外的人本王也养得起, 你只管安心养胎就好。”
“旁的不用担心。”这般说着,他又依赖似的抱住刘鸾,头重重的靠在她的肩膀上。
没成想刘鸾竟一把从他怀中挣开,没好气的瞪了他好几眼,终于稳了稳心神得以冷静的同他说话,“想来你也是巴不得我没怀上孩子,这才能寻着由头把府外的接过来同住。”
“也省的成日在府里念叨得紧。”
说罢,她便拿上了方才收拾的行李要去偏房将就一晚,待到明日便回京。
哪知还没有走上几步,手腕便被身后那人拉住。
卫和桓这也才反应过来,自家夫人这是生气了。
可生的什么气,他实在也是想不通,只顾着把眼前生气的发狠的人拉住,省的她跑了才是。
男女之间力量实在是悬殊。
刘鸾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的将他的手掰开,都没能掰动。
“我没有外边的,”卫和桓一时慌乱,连最简单的言语都组织不好,“我外边没有什么旁人,只有你一个。”
“对,我只有你一个。”
偏生连话都说不顺畅的样子,到了刘鸾眼中更是成了他心中有鬼。
“明日我就回京城,不碍你的眼。”她赌气。
哪成想卫和桓失去了耐心似的,一把将她抱起放在床上,手臂撑起叫她逃脱不掉。
“卫和桓你给我冷静一点。”
现下明明是吵着架,他怎么能这般!
“可不可以不冷静?”卫和桓温顺的轻吻她的额头,声音喑哑染上了醉意。
“那你放开我。”
卫和桓一口回绝,“不放。”
顿了顿,又添了句:“除非你同我说为什么生气。”
刘鸾眼瞅着他现下神志不清,不欲同他多废话,可偏生若是她不说卫和桓又不会轻易将她放出来。
沉默了良久,眼见着卫和桓坏心肠的一路吻下,将将咬开她的衣带,
刘鸾羞极,板着脸问:“你衣袍上的香味是哪儿来的?”
这话倒是叫卫和桓一愣,刘鸾立马寻着空隙从他怀中逃出来。
哪成想还未逃成,便又被身上那人给拽了回来,定定的瞧了她许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更是叫刘鸾心头火大。
却听卫和桓声里染了笑意,却又不敢笑的过于张扬,委委屈屈道:“昨日我去处理了那些香料...”
话还没说完,她立时就明白了。
昨儿个她左右无聊,不知从哪儿寻出来一箱先前打发时间调制的香料,自个儿却又懒惰的很便叫卫和桓帮她处理了来着。
“可我印象里还未调过这种味道的香。”刘鸾心头还有些狐疑。
眼见着卫和桓眼中的笑意更是深沉,她脸上一热。
她是没有调制过这种香料,可这些种香料混在一块儿,可不就是了吗!
“卫夫人,你是不是醋了?”卫和桓凝着她的眸子,脸却是离她愈来愈近。
后者旋即偏头,手抚上肚子抗拒着,“你压着孩子了。”
而后又想起了先前卫和桓口口声声不喜孩子的言论,心头又是一顿,怄着气捶了他的胸口一拳。
卫和桓轻笑,仔细的将她的手握了握,“轻点,别伤着手了。”
眼见着刘鸾唇角微微勾起,他低头吻了吻她的指尖,讨好似的哄道:“消气了?”
刘鸾立时紧紧的抿住了嘴唇。
“消气了就同我去一个地方。”卫和桓刻意无视掉她方才的动作,起身将她抱在怀中。
“你快放我下来。”她娇嗔。
哪知卫和桓还偏生较劲似的紧紧的将她抱紧了,走的愈来愈快。
待出了庭院后走了大概有几十步左右,才将她放了下来。
“这是?”她心头疑惑。
却见卫和桓抱着拳,眼中掩藏不住的得意,“今日的成果。”
她实在是好奇,连忙进了内室,却见得孩子用的物什一应俱全,
甚至还配齐了琴棋书画,连同姑娘家寻常打发时间用的针线包。
“你就那般肯定是个姑娘?”刘鸾抬眸,满脸的不可思议。
听此,卫和桓又牵上她的手转身去了偏房,这间房屋倒像是个公子哥儿的,
不过这偏房哪儿能是正房里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