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想也知道司徒在叫谁。
背脊一僵,低声应了句“是”,刚刚抬腿往前挪了半步,就带来一阵牵扯酸痛。婴宁的身体几乎稳不住摔倒,稍稍一缓,犹自担心动作慢了会惹司徒的不快,牙关一咬,忽略长久跪姿下引起的僵硬不适,尽量快步地就著四肢伏地的跪姿匍匐前进,挪到司徒案边,仍旧跪好。
从司徒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他的头顶,以及背後露出来的一截脖颈。他的身上,穿著杂役的粗布短衣,袖长仅有七分──是为了日间洗衣方便,防止衣袖不慎浸到水中沾湿。一根腰带紧扎在腰间,视觉上那把腰肢纤细得可怕,就连撑在地上的两只小手,也孱弱得可怜。
看他安静地跪趴在那,谦卑而且恭顺,一如初见时候的乖巧温顺。司徒有一瞬间的恍然,一年的刻意冷落疏离,想不到再见之时,当初伶俐肉感的小人儿,却憔悴清瘦至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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